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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朱的字纸篓

小时候要我们敬惜字纸,现在无纸化了,便弄个博客充当字纸篓

 
 
 

日志

 
 
关于我

曾经的人民公社社员,徘徊十年的下岗人员,终于拿到了养老金,每天为延长养老金享受日期而奋斗着。

场上  

2007-09-06 11:35:17|  分类: 农场生活 |  标签: |举报 |字号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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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地区哪个生产队都会有个社场,用于庄稼收割后的再加工和临时储存翻晒等等功能,它不像南方那种晒谷场小小的一点,很大,有好几亩地。收获季节那里会热闹的像过节,平常时间冷冷清清,也就堆点柴草,只是在放露天电影时才会热闹一阵。  

我们到青年队后不久,就遇到宁夏的秋收,几个老农一合计,把青年点门口的那块地割去稻子,套上几副石磙碾了又碾,直到把地压硬了压得不起土了,铲掉地上的稻根,把它作为我们县农场青年队的社场子。

稻子上场后一直到开冬,我们的劳动场所基本上就在场上。收获的季节是喜悦的,场上的活相对而言比在大田要轻松得多。我们第一次看到我们自己的劳动成果,那金灿灿的稻谷;我们第一次经历北方的收获,打场、扬场。眼见着一捆捆的稻子成了一袋袋的粮食,我们喜悦、欢欣、激动,会暂时的忘却远离亲人思乡的痛苦、田野劳作难忍的艰苦。虽还是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繁重的体力劳动,虽还是那不变的粗茶淡饭难以果腹,但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场上的劳动,还是那么快乐还是那么充满欢声笑语……

西北少雨水,庄稼割倒后就搁在田里晾着,待整个庄稼割得差不离了,才回过头来将割倒的庄稼捆成捆。于是马车、牛车、毛驴车、拖拉机,各色各样的运输工具全部出动,把散落在各个田块里的庄稼运回到场上,堆成垛。庄稼全部上场后,选个日子消消停停地开始打场。

打场先要拆垛,然后将稻捆解散在场子中央圈成一个大大的O字,套上戴了口罩的牛、马、骡子,拉上几挂石磙子,在那个O字圈上反复的碾压,其他劳力拿叉义将压过的稻子抖松,以便再次碾压,直到稻子全部脱粒。

拉牲口的人,顺着那个O字,转圈走着那走不完的路。寂寞而枯燥,时不时会扯起嗓子吼几声秦腔眉户唱几首花儿。我们不会那些,也不喜欢那些,我们哼的是二胡和笛子的独奏曲——青年队里学二胡学笛子的人多,那些独奏曲耳熟能详,谁都能哼上几句。

场上使用的工具(其实应该说是农具)也是专门的,就说叉义,就有两股叉三股叉四股叉等,各有各的用处。还有像猪八戒使用的九齿钉耙,有大小刮板,有幌叉有木锨有扫帚……。场上的扫帚是少不来的,北方缺少竹梢,宁夏用的扫帚别有特色,是用当地产的芨芨草制作的——用一个不大的铁箍把一个柳木把和芨芨草紧紧地箍在一起,外形就像一把放大了的有柄的马桶筅帚。

经过多次碾压,谷物大部分脱落,就要开始收场。用两股叉反复抖动,将稻草和粮食彻底分开,再用九齿耙将稻草收拢捆好,运场边码垛,场上剩下来的就是当年的收获了。用大小刮板把场上的粮食集中一堆,用扫帚将场上扫干净,接下去的工序就是扬场。

扬场就是利用自然风对谷物进行风选分级,这也是北方特有的,在南方一般是利用风车进行谷物风选分级的。扬场是个技术活,一般生产队有专门老农负责。青年队是个新建队,队里老农少,都由我们青年自己在干中学,我被分去扬场。扬场这活,看似容易:用木锨将粮食可劲儿往上抛就行,其实有许多讲究。扬出去的粮食要发散,不能成团,这样才能扩大受风面积,便于谷物根据饱满不同而比重不同进行风选。还要根据风力大小调整扬谷物时的力度和角度:风大了扬低点,风小了扬高点,风停了还得不时的“嘘、嘘”的唤风。拿扫把打秕谷的也是个技术活,也有专人负责。用一个麻袋对角折拢披在身上当披风,扫把要使得不轻不重,正好把秕稻子扫掉而壮稻子留下来。等扬完场,秕稻子壮稻子泾渭分明,稍划拉几扫帚,就可分开装包进仓。

那么多知青集中在场上劳动,那热闹劲是可想而知的。都是第一次打场,都充满了新奇感,都想创造些新发明来。洋相百出,天天有笑话。

拆垛是个麻烦事,垛顶上站不了几个人,青年队人多,窝工。找了根锹把粗细的大绳,把垛拦腰一围,几十个人两边一拉,快多了!有一天拆到垛底子了,那次绳子围得也多了点,大伙儿铆足了劲没动弹。都学过物理,知道,这时候需要克服静摩擦力,稍微一松动就省力了。不知是谁哼起了调子,调子很熟也很合这活的拍子,大家伙儿合着拍子一使劲,“啪”绳断了,场上齐崭崭的坐下两排人,墩的屁股生疼。大家站起来,拍拍尘土,揉揉屁股,相视而笑:“都是那首调子不好!”。什么调子,研究半天想起来了,那是一首内蒙民歌改编的二胡独奏曲《拉骆驼》。

场上收起的稻草,还得捆起来码垛,用作冬天牛羊和大牲口过冬的饲草。稻草垛与稻垛一样,底角是长方形的,稻子重,垛堆不高,稻草轻,都想把它堆高点。两个相邻不远的稻草垛,底盘正好成了个正方形,不知谁出得主意,把这两个垛拼成一个,堆出个金字塔来。这一天,食堂里的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反常的是原来那些干活磨洋工吃饭打冲锋的男生,没人去吃饭,全围在了场上,十几个大小伙子,用三级幌叉一级级传递,在月光下完成了这惊世之作。

田里庄稼一收起,田里的田鼠也跟着到了场上。拆垛时经常会发现一窝窝的田鼠,很肥,很大。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也不知打坏了多少叉义。老贫农杨伏山急得直喊:不能打,要横着扫!真灵,那天一下子消灭了好几只大老鼠,真的,比猫还大。二小队的女队长胆儿大,剥下老鼠皮准备冬天缝手套。刘大把那几只老鼠洗净剁成骨牌丁儿,找了点辣椒炒了,一只7吋搪瓷缸盛了满满一缸子。杭州人是不吃老鼠肉的,看了都恶心,反胃,几个调皮鬼端着那缸子,手提皮鞭,一家一家的敲男生宿舍的门,一定得尝尝!我就在那一次尝过老鼠肉,说实话这肉细细的,也好吃,但是一想到那老鼠模样,还是难以下咽。从那以后就再不敢碰那玩意儿了。

以上介绍的是秋场打稻子的情形,夏场打麦子,由于麦子较稻子难以脱粒,尤其我们当年栽种的阿尔巴尼亚引进的阿勃小麦,麦粒不容易掉,因此在铺场和压场时另有许多讲究。再有麦秆光滑,摩擦系数较稻草小,所以在捆个、装车、码垛时也另有一套工艺流程规范要求。另外还有豆类、糜子、谷子等杂粮的收获,一是量较小,再与主粮的操作及相类是,考虑到看此文的诸君子,不会再去体验和实践,因此压下不表。

转瞬40多年了!前几天接到一个通知,9月7日要去参加一个“纪念我们四十二年前的成人仪式”的聚会,1965年的9月7日,我们告别故乡踏上赴宁专列的。写下此文以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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