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学说普通话,腔调学的很像了,但往往在某些遣词造句上会露出马脚。在这一点上,杭州人说的杭普话要好点,因为杭州话本就属于官话。母语是吴越方言的,困难就大的多了,到北方去,洋相也相对多出点。有些词比如说颈部吧,南方叫头颈,北方叫脖子,南方人学说北方话想当然的叫做“豆金”。青年队的炊事班长就是这样的普通话,他的绰号叫“条头肌”,当然不能按字面音来称呼,要用这种南腔北调的普通话来说才行。
我调到江南不久,陪厂里的总工到丹东参加一次纺织部组织的会议。这位总工是老浙大的,浙江德清新市人士,普通话说的漂亮极了,经常出彩。我们住的招待所枕头又高又硬,他不适应,落枕了,逢人便叹苦:“豆金石硬了”。用的都是去声,“硬”还不读成yìng,读成的音既像ang又不是ang,用拼音注不出来,用国际音标我又没那水平。我听到他的这句活,不免想起“条头肌”,一个师傅教下(hà)的!
再比如说车轴,南方人按南方发音再北化往往念成“车局”,错了!正确的应该念成chēzhóu。同样的道理,轴承是轴承,不能说成是局承,真正的北方人是不会听懂此类北方话的。
我知道车轴的发音,也知道轴承的正确念法,但是遇到数轴时,不知怎样念了。
我那时刚经过“七.二一”大学的招生考试,数学考得不错,矿里没让我去上学,而让我到了职工子弟学校当老师。教的是初一数学,教有理数,讲数轴三要素:方向原点单位。一上讲台就出洋相,成了数局三要素,同学们都笑开了,我马上醒悟改正。后来才知道有个比我早调到学校的原机修队的电工许老师,浙江平湖一带的,也是念不准数轴这词,就被学生背后称为“数局老师”。
2008年2月15日,秋水老师邀我们几个情系宁夏川的网友游湘湖,很巧,到的网友大都从过教。我也想起了我短暂的从教经历,记下来,我曾写过一篇南方模糊音,这点算是补充吧。
二〇〇八年二月十六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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