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立强一队时,跟队里到东山拔蒿子,在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鄂托克旗布拉格公社什拉乌素大队那里的草原上劳动生活了将近一个月,记忆深刻。那个牧区长年生活的是定居的牧民,为了保持草场份额,住的房子离得很远,听房东说,他们最近的邻居离他们3里路。分得那么散,根本无法解决电力通讯等线路的架设,信息极其闭塞。大队要召开会议,大队班子要提前两天骑着马分头到各家各户通知。听说现在好多了,据媒体介绍,草原上有了风力或是太阳能的发电设备,电视、收音机都有了,通讯有了手机,甚至网络也连接到了草原。我在那儿的时候,那些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对有些事的观念令我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在以前的博文中有所提及,找出来归纳一下:
我去拔蒿子时,随身带了一只盆底画了一条大鲤鱼的脸盆,每天我洗罢脸,总会发现房东的几个孩子经常围着这只脸盆在看,不知什么原因。我走过去那个大一点的嘎子问我,这是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房东太太接过来说,这就是水里的鱼吧。哦,我想起来了,他们从小在草原上生活,没见过海洋没见过江河也没见过湖泊,不仅不知鱼味,甚至不知道鱼的模样,可以理解的。
草原上牧民的房子门口有块空地,中间有根拴马桩,一般来客都将坐骑拴好了进屋做客。那天大队的东方红轮式拖拉机来帮我们运蒿子,也停在那儿,几个小鬼盯着那个怪物不敢靠近去。队上的李爱嘎子也是个调皮鬼,骗那几个小鬼说:“快把那怪牛赶走,你看它眼睛瞪得大大的,拉一泡屎够你们铲的”。那几个犊子竟都听信了,各拿一条棍子,“架、架、架……”冲上前去。
我们差不多每年都要到东山去拔蒿子,东山的人也经常来我们河西办事,关系密切。东山有位内蒙的大队长很孝顺,趁到我们公社办事的机会,将他老爸老妈也带到川区来长长见识。那天陪了他们到银川去玩,远远看到有列装煤的高帮子货车,我们就与其父母介绍道这就是火车。正说这火车突然一声长鸣启动了,吓得那位蒙族老太太掉过头转身就跑。我们急追上去,问她怎么了,她惊魂不定的说:“不好,城墙跑了!”
宁夏平原视野极佳,月明星稀的晚上,站在我们青年点往西北方向极目远望,可以看见天边有一丝光亮,那就是夜银川。
房东太太也是我们河西人,是我们公社永清大队的人。低标准那年被父亲一桩粮食换到了东山,孩子4个了从没回过娘家,那次被我们说动了,换了套新衣服抱了最小的那个丫头搭我们的毛驴车回河西看看。车到黄河边已半夜了,大家都睡着了任毛驴自己返家,车上了一个高台,突然听她尖叫一声:“咋回事,天怎么明了”!把大家都惊醒了。于是七嘴八舌的向她解释,这是银川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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