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的侉子成堆,100多人生活劳动都在一起,与老乡接触并不是太多,用的语言当然大都还是杭州话。在农场青年队,侉子们学宁夏话的劲头远没有当地人跟我们学杭州话的劲头来得高,青年队里的老农都能听懂我们的杭州话,几个年轻点的,还会“夹各套,啥花头”地来几句。我们与其它公社侉子交流时,因为我们说不好宁夏话,经常被他们笑话,说这是我们没有与贫下中农很好结合的表现。
在其它几个公社插队落户的侉子,宁夏话说得就要比我们农场侉子强得多了,不仅是在咬字吐词上,连腔调都学的惟妙惟肖,特别是一些女生。我好几次听人说起,8.8突围时,有不少侉子就是凭着一口纯正的宁夏口音,蒙混过关,逃到银川去的。
一对与我经常来往的原李俊公社的侉子夫妇,先后返回杭州算来也有30多年了,夫妇间说话还离不开宁夏话,互相都称呼“zo”,说起来:“别家子、谁咪”的,倒也有趣。
我是在青年队解散,孤零零地被分到立强以后,才认真说起宁夏话来的。那时看来没办法了,队上就我一个侉子,地方偏僻,出路无望,只好准备打持久战。首先要过语言关,不能老被人看成个外来人。到底不是外语,学起来并不难,没多久便得到了贫下中农的首肯。
其实,在银川、石嘴子这些大城市,以及一些大的工矿企业里,宁夏话并不怎么吃香,说宁夏话会被人看做老土。好多宁夏人到了这些地方都改说普通话,或者说那时流行一时“宁大话”,看了总有点不太顺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瓜佬儿讲官话”,遇到这种人,我喜欢故意用土土的宁夏话与他们交谈,时间一长,会令他们很尴尬,会不知用什么话来与我交谈,让他们不知不觉地吐出土话来。这很好玩。
脱离说宁夏话的环境已快30年了,自信应该还能说几句,就是生疏点。不信试着来说几句宁夏话,听听我的宁夏话还能行不:
“穿的光,走得慌,回到家里喝米汤;
穿的烂,走得慢,兜里零钱永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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