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麦磨的面,和硬点揉透点擀薄点切细点,搁点蒜泥香油一拌,滑溜溜的,好吃!真想猛吃四五碗。
公交稻碾的米,煮的公是公母是母的,酸奶坛子里舀一瓢酸奶浇上,吱吱的作响,吃嗑吧,美咋了!
这些填饱肚子的回忆,这几天经常在吃饭时想起,奇奇怪怪的。
对于干捞面的记忆,定格在一次随勒勒车搞副业。银川市的一所中学里。似曾相识的校园,初到时有阵子伤感,我再也不能作为学生进校园了,而是一个扛大锹搞副业的农民工了。两挂大车八匹马,我们与牲口住在一起,按牲口的作息时间作息。所带的后勤装备中,除了牲口的草料,属于人的只有一袋白面一包盐面子一挂编成辫子的蒜头和一罐香油。白天是空闲的,也没处好去,到校伙房案板上擀好面,回到住处,我们在住处室外用坷垃支了一口锅,锅小,下一锅吃一锅,也不敢猛吃,粮是有定量的。就这样吃了近一个月,没有吃厌。
酸奶浇饭是在东山拔蒿子时,开始有点吃不惯,觉得一股子馊味,马上就习惯了,离不开了。那年的雨水好,雨水好草情就好,草好了羊群的膘就好,产羊奶就多。每个牧民家都有几个酸奶坛子,羊奶挤来了倒在里面隔夜就成酸奶。按现在提倡的,这可是全天然绝无添加剂的,也不用担心会查出含有三聚氰胺,可那时完全不知道,还当是羊奶放馊了就成了酸奶。其实那个酸奶罐里生长着对人体有益的乳酸菌,新鲜奶放进去就会发酵变成酸奶,有点像绍兴地区的臭卤甏四川那边的泡菜坛,越陈越好。
我们与房东是合伙吃饭的,我们带的都是大米,房东家是牧民,吃供应粮,以粗杂粮为主。房东虽是汉民,但入乡随俗,时间久了生产方式生活习俗都与当地蒙古族牧民一样了:早起,抓一把炒面奶茶一冲,那就是早饭。炒面就是多种杂粮炒熟后磨制的,很香。中午大米高粱茬子二混子饭,除了腌沙葱没其它菜,主要靠酸奶。晚饭向来不重视,“吃多了压炕”,一般是烧些调和。
年轻真好!不管什么食物,只要到了自己的碗里,便呼噜呼噜三下五去二如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
现在条件好了,有时也能品尝到真正的山珍海味,但是那种狼吞虎咽的快感,再也享受不到了,只能在回想中还能记起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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