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随雁南飞版主外出游玩，冲完凉听着雁南飞自淘伙里吹腮儿：“汏完浴立拉哈穿裤子，60多岁的人了，金鸡独立，不容易啊！这是年轻时当采煤工练下的……”
我洗完澡也有类似的举动，但是从来没觉悟到这竟是当采煤工的保留动作，经他提醒，恍然大悟！是啊，采煤工每天下井前要脱掉连牛头裤儿在内的所有衣裤，换上那身“远看要饭的，近看挖煤的”工作服。升井后，又要脱掉那身破烂行头洗澡，然后换上体面服装去吃饭去休息。要知道所有这些项目都是在站立状态下完成的。更衣室里，上下班时挤满了人，要想靠墙扶一扶都很不容易。就这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积月累熟能生巧，以致老了还保留着这样的技艺，真的很不容易。
我一直很佩服马尔，他的知识面很广，不知他是从哪儿得来的。记得我们在一起时，他说到人老了人体的柔韧性协调性掌握平衡的本领就渐渐退化，有几个标志性的动作可以衡量，他让我用手去触摸同侧肩胛骨，闭着眼单腿独立看能坚持几秒钟等等等等。那时应该尚属壮年——正当年呢，离老还远的很呢，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还是很有道理的。人老先老腿，首先失去的是跳跃功能，单腿独立也难以维持。
人的两条腿是有不同分工的。初中时体育老师教我们跳高时告诉我们，一条是起跳腿，一条是摆动腿。起跳腿一般是支撑腿，脚比较大，这样可以扩大支撑面积。早先买鞋没注意这点，摆动腿爱动，试鞋总伸摆动腿，接受了几次教训后才换成支撑腿试鞋。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觉得用支撑腿金鸡独立会稳当点，换一条腿，就会摇摆不定，需要扶一下固定物。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就是支撑腿，单腿也很难掌握住身体平衡，需要扶壁寻求支撑了。
老了！
就在这样潜移默化不知不觉中渐渐老去。
家里客厅新买了一台空调，配的插座是专用的，叫什么耦合器，需要给这个耦合器配一条专用供电线路。我估摸了一下，工程量不大，技术含量不高，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这么小的一点工程，找人也不容易，还是自己动手吧。为了尽量不破坏客厅原有装修，我将线路布置在室内标高2.65m处，这样就需要家用三档折叠梯登高作业。先钉上线槽，然后再布线，上上下下不知多少趟。活干的很顺当，从设计备料施工到竣工验收，花了大半晌工夫，一切搞定。
就这半晌工夫，把我累趴了。干活的时候还觉不得咋的，一干完，全身的关节全部僵硬了，一动动不了了。
望着这漂亮完美的手工作业，我没有一点欣喜，反而一个不愉快的念头挥之不去：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充当电工。
我彻底明白了啥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像宋丹丹说的：“鞋上去了，脚上不去”。
真老了！
本来还想举例说明，想想还是算了，这事举不胜举，今后好多事都会沦为这生这世的最后一次，自然规律，不足为奇。
好像这个题目取得也有点问题，这是要用杭州话来读的。在宁夏话里，老了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完了。老人过世，不能直说死了，这是不尊重不礼貌的，要代之以完了、没了、老了等词。
将就着看看吧，不再啰嗦了！
评论